飛邈

*高一强化合宿背景

*月岛萤x日向翔阳  

*双箭头男高中生 有原著台词出没

ooc归我 

1

  月岛萤偏头看向在器材室门口张望的五色，灌了一口水。

 没过多久，拿着清扫工具的日向从里走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旁边的牛岛和天童面上尽是笑意。

  看着日向在场地上来回穿梭的身影，月岛萤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说到底，这是一次不包括日向在内的高一强化合宿训练，且不说发球，接球，拦网，什么都无法做的球童位置到底有什么吸引力？

  因为不甘心只能屈身做球童的日向，就算是拖地，装水和捡球也要努力做到最好的日向，为什么所有事情他都可以不顾一切力求最好。

  月岛想不明白，为什么日向会让自己那么不痛快。

  从白鸟泽的体育馆出来已经是晚上8点了，一天的捡球加上黄金川他们的自主训练，虽然他还有满满的干劲，但是他的肚子已经罢工。

  和乌野教练的通话是他第一次正经的思考在大量运动后该怎样修复自己疲劳的肌肉。        

  在纸上歪七扭八的写好后，日向长长的呼出一口白气，抬头望向天空，今晚的月亮很窄，度着朦胧的光，藏在隐约的绸云后，和零落的星点一起装饰着浩瀚无垠的漆黑。

  说起来，月岛有好好吃饭吗？像白鸟泽这样的强豪学校饭菜应该十分美味吧，光是这样想着日向的肚子再次叫嚣起来。

  “哟西！回家先去便利店买点橙汁吧！”

  “我也一起。”

  声音冷不丁的从日向身后钻出，他小动物一样受惊的弹起身子，发现是月岛后，用力的捂住胸口叹了口气！

  “呜哇月岛！下次能不能不要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月岛眉眼一弯，“诶，乌野的小怪物还会有怕的东西吗？真少见！”

  日向对月岛的毒舌向来不对付，表情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后，朝他身后望了望。

  “月岛就你一个人吗？”

  “吃过饭了吗？怎么样白鸟泽的饭菜！是不是超级好吃！对了你不会又剩饭了吧！”

  “吃饭的时候是不是牛若他们也在，呜哇！想想就超级压迫！”

  日向噼里啪啦的和月岛问这话，那人却只是带上卫衣的帽子继续往校外走，见月岛没有回答的意思，日向便迅速追上他，“你这是要去哪儿？”

  “便利店。”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走吧！”

  虽然月岛没吭声，但是他的步伐没有停下，两人一前一后，路灯将他们拉成两道长长的影子，随着步伐一会儿分离，一会交错。

  没有人说话，只有跶跶的脚步声，日向正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说话不会冷场的时候，月岛悠悠然飘来了一句话。

  “下午，你在器材室做什么。”

  哈？

  日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有些不好意思的蹭了蹭鼻子，“在里面思考了一下，哈哈。”

  “下午的时候，牛若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究竟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在做什么，我当然是为了……”

  “变强。”

  诶，刚才的变强是从月岛嘴里冒出来的？不会吧，他没听错吧？？不会又是为了嘲讽自己吧。

  “虽说你是个冲动的炮仗，但是，至少排球这件事上，你绝对是最认真的一个。”

  “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变强，可能你这个笨蛋的想法会比别人多100倍也不止吧。”

  “太好懂，却又完全搞不懂，真麻烦我怎么会做这么多余的事。”

  月岛说完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被用力地拍了一下。

  “nice，阿月！”

  日向笑弯了眼走在月岛前面，“来这里，一开始可能是因为你和影山的优秀而不甘心，但是鹫匠教练和乌野教练说了，可不要小瞧了捡球啊！”

  “就像是牛若说的，我要去寻找，去思考，换一种不同的视角，换一种思考的方式！”

  “通过这次合宿，通过捡球，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球场上会有如此丰富的情报！说不定我会收获很多，做好觉悟吧！”

  他猛的一转身指向月岛，俩人差点撞个满怀。

  “说到底，都是月岛同学的话我才能站在这里。”

  “现在才发现，月岛你是个好人，偶尔也能说出正常的话嘛哈哈哈。”

  “话太多了，闭嘴。”

  真是怪物，五天的时间，随他去烦恼和挣扎吧。

  ……

  日向靠在电车座椅上，手里抓着喝了一半的橙汁，看着窗外闪过的街景，脑海里不由自主又想起来月岛刚才的话。

  下午在器材室的场景清晰的回荡在眼前，不好，眼睛又有点发热了。

 不过。

和下午的不一样。

2

  “接的漂亮。”

  日向利落的捡起球，站在网栏后方默默注视着场上比赛的球员，观察他们每一个动作细节。

  不单单是细微的步伐移动，还包括眼神和假动作，挥臂的幅度和冲刺的频率，将一切深深印入脑海，随后做出判断。

  球准确无疑的砸在日向的脸上，温热的鼻血倾泻而出，他扯起自己的t恤下摆胡乱的擦了两下，不仅没止住血，衣服也搞得乱七八糟。

  “喂日向，去水池那冲一下吧？”

  “啊，我没事……”

  日向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拽着胳膊拉出来体育馆，他抬眼看，是月岛。

  “笨蛋吗。”

  

  简单的将鼻血和面颊上的血迹冲洗掉后，日向和月岛两人坐在体育馆外的台阶上，两人中间是日向血迹斑斑的体恤。

  “3Q阿月！还好你那里有备用的运动服，虽然超——级大！得救啦”

  日向顶着鼻子里两坨纸，冲月岛展示着到自己大腿的t恤。

  啊。

  本来把这个笨蛋拽出来就已经不符合常理了，想着他冲洗完就回去继续训练，在这家伙吵吵的说完一大堆后，竟然还借了他衣服以及顺理成章的坐在外面晒太阳，尽管是穴原教练默许的。

  日向很不老实的上下抖动着衣服，精练的窄腰就如他刚才擦鼻血时一样晃动在他眼前。

  月岛转开目光，推了推眼镜。

  好烦躁。

  合宿这几天下来，可能是没有和这家伙这么长时间单独相处过，月岛很难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

  今天是，昨天晚上特意等他，说出一堆意味不明的话也是。

  很奇怪，以往自己那些损人的阴阳话在昨天晚上一句都吐不出来，虽然平时看日向无法反驳的表情很有趣。

  “呵。”

  眼前突然蒙上了一道影子，月岛下意识的抬手，抓住了日向蠢蠢欲动的手腕。

  “喂月岛，你的眼镜上有水。”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距离近乎为零，肩膀叠着肩膀，似乎能感受到日向过高的体温正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

  月岛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单手取下眼镜，从口袋里拿出叠的整齐的眼镜布来回擦拭。

  就算是入冬的正午，太阳高照，温度还是比一般的季节要低，穿着短袖短裤坐在外面总会有些不合适。

  “月岛的手好冷！刚才碰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嘣——的被冻住了。”

  日向皱着脸手足并用的描述，得到那人一句轻飘飘的“啊那真是对不起”的回复。

  是时候回去训练了，月岛这么想着，刚准备带回眼镜，右手就被毫无征兆的用力抓住，连带着整个人都向旁边贴近了几分。

  月岛的近视度数很深，用山口的话来说是摘下眼镜生活无法自理的那种。

  面前的橘发少年，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十分认真握住自己的手，像是在传递什么绝招似的，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染上了热气。

  “嘿嘿！那什么，乌野小太阳可不是名不虚传的哦，放心交给我吧！保证待会儿让你上场的时候不会僵住哦！”

  不知道是头顶的阳光太过灼热，还是没了眼镜实在看不清，月岛眯起眼睛，那抹橙色挣来了些许的模糊，却依旧难以摸索，难以抓住。

  心脏的频率似乎和训练的时候差不多，扑通扑通的，伴随着一阵一阵收紧，像是蚂蚁在啃噬，亦像是被酒精刺痛的伤口。

  月岛闭上了眼睛。

  “啊月岛，原来你的眼睛是黄色的啊，好像我家门口大黄哦！”

  睁开眼，是玻璃珠一样热切的双眸，里面有自己的影子，看的很清楚。

  那抹橙色这样毫无征兆凑近，出现在眼前，脸上的绒毛都是那么清楚，两人的呼吸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的交融在一起。

  那抹橙色透过重重迷雾，乖巧温顺，恣意妄为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月岛笑。

  “喂月岛，你在笑什么，我……”

  倾身，轻轻的碰上他的唇，不着痕迹的用力。

  现在，不光是手，不光是唇，连全身都热了起来。

  不愧是你，乌野的小太阳。

 

3

  日向收拾着球场的卫生，抱着背号服准备放进器材室就被月岛叫住了。

  “能不能陪我一下。”月岛说，表情有些僵硬。

  诶？

  日向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很难不会联想到中午两个人在体育馆外做的坏事。

  “别对着我看了又看啊。”

  “你说陪你一下，陪你干什么？”

  日向的眼神直白的盯着月岛，然后慢慢向下，聚焦在了他的嘴唇上。

  月岛一下子就get到了日向的点，稍稍皱起了眉头，“拦网练习。”月岛说，“自主练习的话，干点捡球之外的事也没什么问题吧。”

  闻言，日向的眼镜瞬间亮了起来，还不等月岛变扭的加了一句“不愿意的话就算了”，他就冲黄金川，金田一和五色几人大喊了一句新人加入。

  日向抱着背号服正准备和他们集合，月岛就从头顶飘来一句“你准备带着他们一起扣球吗？”

  看着日向气鼓鼓的颠着步子跑进器材室，月岛才淡淡的挪开视线。

  看样子中午的事，并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反应。

  月岛说不出的有些烦躁。

  日向一个斜线球打破了月岛的拦网，使得由良和长松惊呼“诶！原来日向不是自由人啊！好厉害！”之类的话。

  日向兴奋的摸了摸脑袋，认为是自己垫球技术好到让别人产生出这种错觉，随后就被一句“并没有哦”拉回现实。

  这种怪物选手是大家最想要拦网的典范，见黄金川，金田一纷纷挤到月岛身旁虎视眈眈的瞅着自己，日向很努力的点了点头，回过神才想起来下面是五色的场合。

   三人拦网下，五色漂亮的打出一发直线球。他的助跑路线完全给人一种要打斜线球的感觉，导致他们站位分的太开，暴露出来直线球的空隙。

  真是刁钻的球路。

  虽然同为一年级的黄金川并没有打球很长时间，但是防守的时候并没有碰运气的瞎跳。

  果然是高手云集的高一集训，想到自己是三人中起跳最低的，月岛面上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兴奋用力握了握拳头。

  “喂月岛。”日向走到他旁边，“你该不会是察觉到我想扣球才会以拦网为借口让我上场。”

  “并没有。”

  “哦。”

  见日向垮着脸跑走的样子，月岛抬了抬唇角。这家伙现在已经能看清对方拦网者的动作了，那么在练习的时候应该什么球都能打才对，这不就是现成的练手工具嘛，月岛想。

  不过。

  看着日向兴奋的和黄金川商讨球路和进攻方式。

  谁知道呢。

  

  自主训练很快结束，大家窸窸窣窣的离开了体育馆，日向打理好一切穿上外套准备回家，抬眼就看见月岛带着耳机倚靠在门边，脖子上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菱纹围巾，单手戳着屏幕，镜片小幅度的闪着蓝光。

  日向背上包小跑过去，有些期待的问：“今天也要去便利店吗？你不先去食堂吃饭吗？太晚了会不会吃不上饭？”

  月岛似是没听清，摘下左边的耳机垂落在胸前，依稀有细碎音乐声从里传出。

  日向之前有问过山口，月岛每天在听些什么样的歌，就算是亲密如山口，也丝毫没有这方面的了解。

  好奇心使得他大着胆子的凑近了身子去辨认，衣服与衣服的摩擦声有些暧昧不明。

  体育馆的灯已经关上，月光透过玻璃在地上投下几抹月白色的光团，随着云层的遮盖忽明忽暗。

  敞开的大门，将静静站在一起的两人柔和的包裹，连发丝都悄无声息的裹上了一层皎洁的莹光。

  太阳染上了月光。

  月岛抬手将垂落的耳机塞进日向的耳朵里。

  日向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我说，讨厌吗。”

  回神月岛已经收回耳机，说话有些轻。

  “讨厌什么？”

  话说出口，日向就已经明白了他的讨厌所指。月岛静静的盯着自己，眼神中夹杂着不太舒服的锐利，日向却并不讨厌。

  “没有，只是。”

  橙发少年微微仰起头，向上看的眼神带着一股子温顺。

“之前和研磨还有犬冈聊天的时候有聊到过这种话题，然后黑尾前辈说……”

  “没有确认关系就亲亲是在干坏事！”

  日向的眼睛很清澈，话语中藏满了自己的道听途说来的认真，还有一闪而过的生涩。

  

  空气满是安静，两人相顾无言，闷藏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声算是将这场没有回应的对话落下了帷幕。

  日向向后退了半步掏出手机，上下划动的瞬间，有着身高优势的月岛无意中瞥见了一个此刻并不想看见的名字。

  和日向翔阳满是惊喜的表情。

  月岛第二次亲上了日向的唇，肆意妄为的做着他口中所说的坏事，他单手将日向握着手机的手固定在身后，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

  只是唇与唇之间的触碰，却像是带着报复性的欺负，月岛浑身的黑暗因子在这一瞬间将日向淹没。

  就算分开，两人身上依旧带着灼热的温度，日向的右手被月岛牢牢的反扣在身后，只能顺势依靠在他胸前喘着气。

  就算被日向抓住间隙挣脱开，月岛也没有挪开视线。

  “笨蛋月岛，知不知道这样子手会断掉？”

  开口的第一句话并没有指控月岛的行为，而是在数落这样做是对排球选手身体上的折磨。

  “刚准备给你看看，影山给我发的信息！井闼山的佐久早前辈很‘崇拜’我呢！喂，月岛，我是不是超——厉害！”

  什么嘛。

  “啊！！话说回来，月岛你怎么又亲我了！！没确认关系就亲亲是在耍流氓啊！”

  “喂！很痒啊！！”

  月岛将头埋在日向的肩膀上。

  什么嘛。

  这样不是显得我超逊的吗。

  

  “日向，要不要交往？”

4

  5天的高一强化合宿结束，分散在外的三人重新投回了乌野的怀抱。

  停好自行车正巧碰见跑步而来的影山，日向向人打了个招呼，小跑两步追上影山，余光瞥见了远处和山口并肩而来的月岛。

  影山能感觉到日向眼神的凝聚，回头就捕捉到了唇角隐去笑意的月岛，眼神一如平常的充满挑衅，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总感觉你和那家伙关系有变好。”影山道。

  日向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加速的奔向教学楼，久违的开启一场笨蛋对决。

   两个人的影子彻底消失在眼前，山口笑着怀念着几天不见的你追我赶，望向月岛的时候，山口有感觉到他一瞬间的温和。

  “总感觉你和日向的关系有在变好诶？”

  月岛推了推眼镜。

  “谁知道呢。”

  五天的高一强化合宿，是被排除在外的，日向宝贵的机会。

  也是月岛的机会。